來到巴士站才是早上7時,正好搭上開往亞茲德Yazd的豪華Volvo富豪大巴,因為早起,加上昨晚又整夜捉蚊搞到冇覺好瞓,於是一上車便打算倒頭大睡,心想7個小時的車程可以睡過夠本。可惜事與願違,剛開車不久巴士又要放電影了,想在自從有了小形電視和DVD機後,全世界的“豪華巴士”都必定要在行車時放吓電影和K歌,那趟旅程才算得上美滿,可是卻沒有考慮過也有旅客想要在車上瞓覺,不過民主就是少數服從多數,於是我便馬上找出MP3塞著耳朵玩自閉。
在伊朗, 豪華大巴一般都被稱為Volvo, 不管巴士其實是台Scania, 設拉子Shiraz至Yazd中途休息
至於巴士上所放的電影,或多或少也能反映當地的文化和喜好,比如是印度就一定是放些大隻佬和美女的歌舞片,大陸珠三角就是長放電視廣告,在中東阿拉伯和土耳其多是放些純情的愛情時裝片和警匪片(好似香港70-80年代的電影格局,不過主要是埃及和土耳其拍攝的),至於伊朗卻是與別不同,大半都是放些以兩伊戰爭為背景的慘烈戰爭片,很嘈很暴力,絶對不適且打瞌睡時觀看。雖然我不想睇,但是大概也知道劇情是說一班原生活平靜的村民為了保衛國家而去參軍,最後在戰場上經過一輪血戰後大多壯烈犧牲了,只有少數人能於無情戰火中倖存歸鄉,而當中最血腥的一幕就是說伊拉克軍用坦克硬開進伊朗軍隊作為臨時醫院的地道裡殲敵,一路輾過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傷兵,主角為了保護受傷的同伴最後拿起炸藥包沖到坦克前同歸於盡,真夠慘烈。然而在伊朗坐巴士旅行穿州過省途中,不時都會見到公路沿途差不多所有的城鎮村莊的路口處,都豎立了些繪畫著年輕人身穿戎裝英姿颯颯的肖像,便是地方上紀念在兩伊戰爭裡陣亡烈士的英雄紀念碑,可見戰爭的傷痕經過20年後還是不容易復原的。
巴士開到中午時電影終於放完了,我滿以為可以平靜地大覺瞓,點知有個自稱是律師的哥哥仔突然坐到我身旁的空位上說要跟我聊天,不過問來問去又是那些伊朗好不好?如何去中國工作的問題?真是夠煩了。
下午2時多來到亞茲德的長途巴士站,同車的幾個歐洲背囊友青年跑去坐那些搶錢的士,我就走出車站外看看有沒有巴士,剛巧便有一輛巴士經過,司機還停車招我上車,我問司機是否要到“Shohada”路口,差不多全伊朗的城市都會有Shohada和Khomeini這樣的街名,就像大陸的解放路和東風路般,原來巴士正在開回長途車站旁的火車站途中,之後便會開回市中心去,真是好采。在火車站外等開車時,我拿出LP翻開亞茲德的地圖向司機大叔問路,司機見到LP這本英文書中竟然有伊朗各地的旅遊資料,覺得好有趣,便問我借了LP坐在火車站外的草地上好奇地研究一番,直至夠鐘開車才還給我。
坐巴士進入市區,發覺街上又是靜悄悄沒有行人,店舖大都關門休息,想來又是中午的特長午休時間,來到舊城區的一個十字路口司機便叫我下車,往前一指示意我一路走進去,這時太陽正好在頭頂上,烈日當空,我便沿著大街躲在房子和樹木的陰影下前行,走了約20分鐘,經過亞茲德的地標拱門牌樓Amir Chakhmaq廣場後,在一處路口老遠見到大清真寺兩座高高的藍色宣禮塔便拐進去,便找到昨天同去波斯波里斯那對荷蘭夫婦極力推介的Oriental Hotel。
Oriental Hotel剛開張不久,內裡的環境雖是十分好,天台的玻璃屋餐廳可以看到隔鄰大清真寺的拱門和宣禮塔,不過就只有收費較貴的房間而沒有多人房,所以我還是回到對面的絲路客棧Silk Road Hotel,住在地下室裡的多人房算了。多人房裡共有8個床位,其中有5個是一班韓國人睡的,不過這5個人的行李衣物卻通處放,整個房間像是給他們佔領了的。
地道的Dizi大餐, Yazd
我回到Oriental Hotel天台的玻璃屋餐廳食午飯,點了一個Dizi午餐,伙計跟著送上一個手鎚,一個陶壺和一碟麵包,原來是要用手鎚磨碎陶壺裡的雞肉羊肉和薯仔,混成肉醬薯蓉後夾在麵包裡進食的,算是幾好玩,不過味道一般。看店的後生仔伙計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過兩天他在酒店裡邊的地毯店便要開張,順便向我推銷一下,飯後跟他聊了一會後我便匆匆離開,因為在玻璃屋裡吃飯雖然不用食沙塵便可以看到周圍的風景,但是沙漠地帶的高溫天氣,烈日當空下的玻璃屋裡密不透風,就像一邊吃飯一邊焗桑拿般,真是熱死人了。
在外邊的士多買了一支2公升裝的伊朗可樂,回到絲路客棧的中庭裡飲著凍可樂竭暑散熱,竟然給我再碰到在埃及開羅金字塔遇過的英國大哥,虧他還記得我當時說過要到蘇伊士運河去。我們一邊飲可樂一邊聊天,他問我是不是去過緬甸,皆因我今天穿著一件從緬甸買回來的T恤,心口印著Bagan字樣和佛塔的淨雕圖案,原來他不久前也去過緬甸旅行。之後我們又說起伊朗的旅遊簽証,原來大家也是經過同一個網上代理辦証,同樣也是付了錢後又再收到代理的電郵說要額外收費,當時他對這個無理要求覺得十分氣憤,反正又不是一定要去伊朗玩,便也不回覆電郵繼續在中東旅行,過了一個月後又突然收到電郵通知,說他的簽証申請已獲批準可以領取,於是他便領了簽証從敍利亞飛到伊朗,我們異口同聲說那間代理正一“AXX hole”!
明月當空, Amir Chakhmaq
我在旅店裡一直賴到差不多黃昏才出去,來到剛才路經的Amir Chakhmaq廣場遊玩,在廣場的長櫈上坐著等待日落的一刻拍照時,有一個本地大哥過來跟我聊天,原來他在新城區的服裝工廠下班後,回家前都會來到廣場上跟外國遊客聊天練習自學的英語。他說他以前在旅店裡打工時認識了是沙漠遊牧民族的太太,結婚後從Kerman搬到亞茲德的工廠打工,現在已經有一個BB仔了,還用Sony Ericsson的手機把前幾天到太太沙漠裡的外家探親的短片播給我看,說了一會又說要靠打工養活妻兒十分辛苦,問我知不知道如何去外國工作,想來他是逢人必問這個問題吧?我便跟他說去外國打黑工一般都只有從事低收入如是洗大餅和清潔工之類的工作,加上生活費又高,根本賺不了多少錢,而且又要和家人分隔千里,你能忍受離別之苦嗎?
好有一千零一夜feel, Amir Chakhmaq
其實伊朗和世界上大多數的國家一樣也是有窮富懸殊的經濟問題,普羅大眾的收入都不高,而且因為經濟孤立落後缺乏發展機會,低下階層極難往上層爬升,想到外國搵錢實是無可厚非。雖然如此,不過我見伊朗不論男女老幼都是一人一手機的,大家都用手機來聽歌,玩遊戲和拍短片,差在沒有放上Youtube而已,想來生活也不是太難過吧?
晚上回到旅店吃晚餐,拿著餐牌看了好一會,發現價錢又貴選擇又少,反正中午那頓肉醬餐還未消化,最後便點了一份強調是“Home made”的炸薯條(IR15K)和一支百事可樂(IR5K),可是埋單是卻收我IR23K,伙計木口木面說是甚麼服務費,我再拿著餐牌仔細一看,才見最餐牌最底下用蠅頭細字寫著15%的服務費,真是搶錢,這可是我在中東吃過最貴的薯條了。(2009/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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